之前在逛中國城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今天看了「加勒比海的古巴」講古巴奴役的故事，對於之前踏上土地看到的歡樂景象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文、圖：麥茶

古巴是哥倫布第一個踏上的美洲土地，在歷史課本裡說到的「踏上了美洲的土地」其實就是指古巴，與他心心念念的「印度」差了十萬八千里，然而當時他到死都不知道這件事，卻陰錯陽差的開啟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殖民爭霸戰，大肆殘殺屠害美洲原住民，開始了橫跨三個半世紀慘不忍賭的奴役悲歌，奴隸市場不只從非洲而來，進而擴及中國，影響了全世界，促使文化擴散。而捲入這一切悲劇，最開始卻最晚脫離的，便是古巴。

自古巴被發現後，西班牙的貴族開始大肆攻略這片土地，以加勒比海的古巴為根據地朝向猶加敦半島（墨西哥）等南美國家進攻。當時10幾萬人的古巴原住民在西班牙進入後不是被當作奴隸開墾高經濟價值的作物如咖啡和甘蔗，就是被殘忍殺害或受到疾病感染大批死去，幾乎沒有抵抗的餘力。等到原住民居乎因不抵酷刑勞役的對待大量自殺或病死，西班牙人便企圖引進黑奴從起爐灶，在天主教裏認為原住民和黑奴沒有靈魂，可以蓄養及奴役。大批黑奴橫越死亡之船到達美洲時死亡大半，留下的平均也只能活命七年。勞役的黑人的體力和能耐比原住民產值多了數倍，讓古巴成為以蔗糖為經濟主體的國家，直到現在仍是蔗糖輸出最大的國家，更研發了萊姆酒和其發展出的調酒。另外，因喜愛當地儀式所抽的「菸草」和「雪茄」，大量引進歐洲而成了貴族最愛，後往亞洲開拓，讓中國也深陷加入尼古丁的菸草狂熱及無法自拔的煙癮。

拉美各國遭到殖民侵略屠殺之際，有些原住民和西班牙人通婚而產生了克里歐優（criollo），黑奴運輸從歐洲轉向了美洲則出現了黑白混血的mulatos，這群人帶著不同的血液形成了另一股「在地」的勢力，夾帶著某些既得利益，一方面留著祖先的鮮血，這股勢力促使古巴興起了「解放黑奴」和「民族獨立」的旗幟。在美國林肯解放黑奴的運動亦影響古巴，卻沒有加速古巴解放黑奴，西班牙的貴族及莊園主需要勞力，希望同美國南部反對解放，在歐洲也開始禁止畜養黑奴之時開始尋找非洲外的市場，來到了中國沿海，人肉搜刮，名義上是工作合同，實質是賣身契，要求無止盡的工作續約，如此這般把一幫數量不小的中國人運到了古巴，勞役比黑奴有過之而無不及。1880年古巴十年戰爭之後的兩年，中國奴隸才正式解放。

在讀歷史的時候你會發現所以事情的因果都環環相扣，而且一個地方的歷史絕對不是獨立的，彼此之間有著無數關聯。為什麼古巴沒有原住民卻有很多黑人後裔、為什麼中國人遠渡重洋的來到美洲、為什麼古巴的雪茄和萊姆酒這麼有名、古巴跟美國從依附到決裂的關鍵是什麼？切格瓦拉、卡斯楚對古巴產生什麼影響？甚至探討到古巴之外的加勒比海島國：海地、牙買加等，都是以黑人為主體的國家，卻都有著不同語言。

每次到一個國家觀光，我們只能看到結果。在古巴，你看到到處都賣雪茄、喝 Mojito、看到很多棕色或黑色皮膚的人、你看到美國老爺車、看到共產制度下的社會、看到到處都是切格瓦拉的頭像、看到人們講的西班牙文沿用很多西班牙的西班牙語，而不像墨西哥或其他拉美國家。

如果只看好的那面，永遠不會知道歷史的成像是這麼狹隘且概括的，也許人們並不想提起那段悲傷，也許連當地人都不清楚的歷史很難向外人多說，也許提起歷史只是枉然和不勝唏噓，充滿悲憤和傷痛並不能使人前進。我看古巴，經歷過太多的不公與折磨，在他們的生命有種看開的釋然，嘆息背後，努力生活，每一天都燃燒自己，因為明天能不能享受都完全無所知悉。